露宿后第二天,苏沫与顾华景一行人便又开始赶路了。

一路上赶了四五日,已从京城的地界到了南方的边界了,这马车摇摇晃晃的行进了许多日,苏沫与顾华景再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了,恰好,陆路已经不能再走了,一番周折,最终四人到了临近江河的小岸边,便舍弃了之前的马车,到了一个江河的岸边。

此时正好有一众船停在岸边,下了车的苏沫看着这清波荡漾的河水,一下高兴了起来,像个小孩子一般坐在河边玩起了水,此时的水冰冰凉凉的,摸着舒服极了。

稍长些的暗卫到了一众船里,找了一个可靠的船夫问道:“船家,不知道你能否去苗疆?”

“苗疆,去是去,只是……”那船夫摘了头上的草帽,打量了一番此时的暗卫。

“船家不用担心,银两受不了你的,只是,还望船家能早日抵达,行船速度稍快些。”

年纪稍长始终是沉稳些,一个眼神便知对方的心思,也知此行的目地是给顾华景找解药,路上自然不能再耽搁了。

“这个你放心,这里面,就数我行船最快了,日行千里是不可能,但是日行百里可不成问题啊。”那船家理了理身上的蓑衣,拍拍胸脯保证到。

“那船家,咱这就走吧。”

“公子,可能你还需要预付一定的银两,小人行船多年,骗子可是遇的不少,这总要给自己留点路子。”

看了眼此时起身的船家,那稍长些的侍卫从胸前卸下来包袱,拿了十两银子给了那船夫,这才又收拾了行李,带了人到苏沫与顾华景身边去。

“船家,咱们这便起行吧。”看着船夫来了,稍年轻些的侍卫便要立马动身。

那船夫看了眼此时的四人,这才开口道:“这位小公子,你们这样,可走不了啊,这一来,水路上可没有能喝的水,你们要准备些干粮和大量的水,二来,到了夜间,这水面上,冷的让一个壮汉都受不了,更别说一个姑娘家了,几位还需备着一些衣裳,我这船上有些取暖的棉被供几位使用。”

一听着这些,几人这才面面相觑,苏沫去马车上拿下来几人的衣物,稍年轻的暗卫前去小镇买些吃食、水壶、干净的水和四件稍厚的披风。

等到这一切都置办的差不多了,船夫才领着人往船上去了,苏沫几人这才看清了船的样子,船本身就挺大的,一个大大的蓬子,里面也很宽敞,有一个稍大的房间,里面看似是住人的,外面一个固定的桌子和一些茶盏,另外就是些行船之人必备的东西。

几人登上了船,另一个正在船上坐着,看那样子,怕是这船夫的一个下手,人看起来十分的年轻,衣物看起来倒像是个小厮,同船夫一样,穿着蓑衣戴着蓑帽。船夫这才拉起了船帆,开动了螺旋桨,安顿好了几人后,便自己一个人在前面掌着舵,一行人这才离开了方才硕大的岸边,岸边的柳树还投射着倒影,垂在水面上一米处,样子也是显得婀娜多姿。

不一会儿,船上已经看不到方才的那个地方了,船也行进到了宽阔的水域,不似方才那么狭隘,水上也再看不见人家、小镇,周遭都是山,岸边也是一大片树木,看起来是走到深山里了。

本就这样微微摇晃的前进了不少时辰,临近晚上的时候,船夫还在前方扶着舵,苏沫接过了顾华景递过来的披风,在胸前绑了个蝴蝶结。

便想着出去看看风景,正靠在船边看着水波粼粼的江面,便看着像是什么东西飘了过来,苏沫只当是什么人家不要的衣物呢,等那东西越来越靠近船时,这才发现好像不是衣物这么简单,盯着水面上漂浮的东西看了好久,这才看出来原来是个人。

苏沫喊了正在喝茶的顾华景,几人纷纷向这边船靠过来,仔细一人,当真是个人,船夫立即让另一个随行的行船人拿着网扔了下去,一把网住飘着的那人,将人拉了上来。

解开了网子,顾华景这才仔细的盯着这人看,衣服看起来华贵却又被划了不知道多少个口子,这人的发饰和衣饰一看就不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与苗疆的人装饰倒是差不多,拨开了遮挡脸的头发,这才看出来原来是苗疆的大王子――耶律禹丞。

将人抬进了仅有的一间屋子,放在了床榻上,脱掉了一身的衣服,只剩下里衣,这才看得出来大王子身上的伤口,腹部、肩部、臂膀、腿弯处、手掌以及脖子上被划了不知多少个伤口,伤口在海水的浸泡下已经开始浮肿,鲜血已经不往外流了,只不过伤口处的样子,着实让人觉得害怕。

船夫立即拿出了随行配带的一些药物、绷带和一些医护用品,他们一行人里,只有苏沫在苏府时学了些医术,再有就是稍长些的暗卫见多识广,知道一些应急的方法,苏沫只好让暗卫和船上另一个随行的年轻人打下手。

他们脱了耶律禹丞的里衣,在伤口处撒上些药品,用绷带包扎了下腹部和肩上、脖颈处的伤口,忙活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将人施救完,只不过在水面上,又没有大夫,医护条件也非常的差,苏沫暗暗感叹,只能到这儿了,至于他能不能活下来,要看他的造化了。

船继续向着苗疆的方向走,耶律禹丞则是躺在床上好几日都没有醒,苏沫则是每天都去照顾他,并为了他弄了些草药简单的熬了些药喂他喝下,时刻注意着,他是否还有气息,不过他倒是好几日了都没有醒过来。

只有苏沫一门心思的扑在救人身上,顾华景想的却是,耶律禹丞好歹是苗疆的大王子,如今被人伤成这样,怕是苗疆的局势也不乐观呐。

这日,苏沫正给他换药的时候,他倒是醒了,刚醒的他浑身无力,见到苏沫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惊恐,防备之心是相当的重,挣扎着起了身,向着床内测的墙壁挪去,苏沫倒是被吓了一跳,他刚醒过来凶狠的目光,让她吓得忘了手里的活,任由他往里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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