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贵嫔打了一记耳光,让人不解恨,扬起手便要像以前那样拍打她的头,是齐大人咳嗽了一声,她才惊觉皇上在场,略不自然地把手放下,口中恨恨地道:“让你没半句真话,让你胡言乱语。”

“懿儿,起来!”皇帝看到清河跪在地上,心中莫名地觉得一窒。

“是,是!”清河站了起来,只是显得有些惊惧地与尚贵嫔拉开距离,下意识地用双手抱住双肩,十分的楚楚可怜。

皇帝缓缓地道:“要证明谁说谎,很容易,把冷宫的侍卫以及彩菱还有冷宫伺候你的侍女找过来问问便知。”

清河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光芒,这丝光芒被齐大人捕捉到,他顿生警觉,拱手道:“皇上英明,臣以为,无需要传人来问,且不管公主是否在冷宫对贵嫔娘娘冷嘲热讽,如今最重要的是这份锦帛上的事情,皇上应该着重这点。”

“皇上,”尚贵嫔又哭哭啼啼了,“这上面的字迹,确实是孝如的,可见确实是孝如写给吴将军让吴将军递交御前的。”

皇帝淡淡地道:“朕会调查,吴谦马上就会入宫,贵嫔,朕问你一句,这封信,是否真的是懿儿给你的?”

“千真万确!”尚贵嫔道。

“懿儿!”皇帝看向清河,“是不是你给她的?”

清河摇头,“儿臣只给贵嫔送了衣裳和棉被,没给过其他。”

“如此说来,在冷宫发生的一切,还是需要调查一下,来人啊。”皇帝喊了一声。

喜公公推门进来,“皇上,奴才在!”

“去,把彩菱以及冷宫伺候贵嫔的侍女找来,连同冷宫的侍卫,也一并带过来,朕有话要问。”皇帝道。

齐大人一怔,看向清河,清河低着头,只看到她如云发丝和光洁的额头。

彩菱就在门外,所以不需要去传,喜公公便先让彩菱进去。

彩菱跪在地上,“奴婢彩菱,参见皇上。”

皇帝看着她,“你之前是在贵嫔那边伺候的吧?”

“回皇上,是的。”彩菱道。

“那天,你是不是陪公主去了冷宫?”皇帝问道。

彩菱回答说:“回皇上,确实有这样的事情。”

“你说说,那天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两位主子的对话你可还记得?记得多少,告知朕多少,但是,不得说谎,不得偏帮任何一方,否则朕彻查出来,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彩菱恭谨地道:“是,奴婢知无不言,言必真实!”

她磕了一个头,然后徐徐地说:“那日,天气骤然转冷,公主闲聊中说起,贵嫔娘娘在冷宫怕是不够衣裳和棉被,遂又伤感地说孝如公主不在贵嫔娘娘身边,她是该替孝如公主尽孝,便命了奴婢去张罗些棉衣和被子,让奴婢跟着送过去。去到冷宫的时候,有侍卫前来拦阻,问我们可有长春公主或者戚贵妃的旨意,公主说没有,说只是进去送点衣裳,让侍卫放行,侍卫准许,但是要随同前往,到了三省殿后,贵嫔不许公主入内,公主便把东西托付给小乔,让小乔转交贵嫔。就在公主领着奴婢走的时候,贵嫔娘娘忽然从殿中扑出来,竟不由分说地缠打公主,打了几个耳光,又踢了两脚,公主倒在地上,贵嫔又扑上来骑着公主痛打,后来还是侍卫上前拉开,这才罢休。贵嫔见侍卫帮着公主,打不得,便指着公主痛骂……”

“骂了什么话?”皇帝听得眸色冷凝,问道。

“贵嫔说……”

尚贵嫔厉声打断彩菱的话,“你这个贱婢,竟敢造谣生事?本宫什么时候这样打过她?本宫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

皇帝冷冷地道:“贵嫔,你听她把话说完,再一一反驳未迟。”

齐大人也道:“贵嫔请稍安勿躁,且听她说什么,如果是谎言,必定瞒不过皇上,也必定遭报应的。”

说完,冷冷地盯着彩菱,警告的意味甚重。

彩菱继续道:“回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并无虚言。”

皇帝嗯了一声,“你继续说下去,贵嫔是如何的痛骂公主?”

彩菱道:“是,贵嫔指着公主,说公主没教养,说公主本该去北漠送死,却要孝如公主顶替,诅咒她下十八层地狱,并且说不会放过公主和苏贵嫔,而且……”

彩菱顿了一下,然后抬头,深呼吸一口道:“贵嫔娘娘还说,公主是野种,皇上是生不出这样下贱粗鄙的女儿来。”

皇帝的脸色,陡然变得铁青。

尚贵嫔一怔,想也没想,劈头就冲彩菱打了一记耳光,彩菱挨了耳光也不敢做声,只是低着头站在一旁,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尚贵嫔指着她怒骂:“贱人,是不是本宫把你打入暴室,你便帮着她找本宫报仇?竟敢胡乱切词?不说别的,就单单说本宫打她那一幕,便是漏洞百出,你知道你的主子说了什么吗?你来之前没跟她对口供?她只说本宫打了她耳光,没说本宫又扑打又骑打,你心肠如此歹毒,狭隘,幸好本宫有先见之明,把你赶了出去,否则日后都不知道要怎么陷害本宫。”

彩菱委屈地道:“奴婢字字真实,公主您踢了两脚,倒在了地上,后脑勺磕伤了,如今还有伤痕,不信的话,皇上可让人检查一下。”

尚贵嫔哼了一声,“谁知道她是不是自个弄伤了自己再栽赃到本宫身上?你们主仆二人,同一个鼻孔出气,你的话皇上怎会相信?若按照你所说,本宫对她又打又踢,她方才怎不说?只说本宫打了她耳光?”

清河嘴唇动了一下,但是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委屈地咬住苍白的唇。皇帝一直都看着清河,见她这般神情,心中便有些分明了,那日怕是打得厉害,可她没说出来,这孩子,性格还是很忠厚的。

彩菱道:“奴婢不知道公主说了什么,只是皇上问起奴婢,奴婢直言而已,没有一字是假话。”

齐大人冷冷地道:“你就没有一个字是真话,你记恨贵嫔罚你去暴室,所以,挟私报复。”

彩菱直挺挺地跪着,眸光澄明地看着皇帝,“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此事除了奴婢之外,还有其他人可以作证,小乔和侍卫都看着的。”

彩菱正说着,便见喜公公领着几个人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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