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汇文学 > 修真小说 > 百年山河 > 第十五章 报复是心病最好的良药
剑山河随手一挥,洒落剑上的鲜血,面无表情地朝罗康走去。

“你,你,你你,你不要过来!”罗康手脚并用地往后退,惊恐地说道。他看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却根本没看清剑山河的动作,感觉眼睛一闪,杨和就倒了,剑山河三招之内就易如反掌地剑斩杨和,这样的人,想杀掉自己,简直易如反掌。

剑山河没有回答,一步步走向罗康的牢房,空荡荡回响的脚步声就好像一下下的攻城锤,轰击在罗康的心口上。

“你到底是谁?!”罗康已经接近崩溃,声嘶力竭地大吼:“你是洛柏叫来的对不对!我爹是巡抚!二品官!杀了我有你好看的,我爹肯定会把洛柏家抄了,再把你杀了!让洛柏那个杂种不得好死!”

脚步声消失,罗康瞪大眼睛看着停住不动的剑山河,眼睛里却逐渐浮现出死灰。

剑山河的眼中全是怜悯,不屑,以及憎恶,仅仅是目光,罗康就好像被掐住脖子一样,呼吸不得。

“你从作恶那天开始,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死是吗?”剑山河笑着说,声音是如此的温柔,如果是一个女孩听他用这种声音讲其他话语,只会感觉如沐春风。

罗康手脚冰凉,看着剑山河的眼睛,支支吾吾,一句话也回答不了。

“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剑山河摇摇头:“果然,你只是个仗势欺人的狗东西,死之前不会思考自己做错过什么,一句辩护也没有,根本只有对他人的威胁。这种话你已经讲过很多次了吧,给那些奈何不了你的人。”

“幸好,这是最后一次了。”他微笑道,身形一闪,已经出现到了罗康面前。他身后的栏杆被夸张地掰开,罗康根本看不清楚,就感觉黑影冲至身前。

“啊!我错了!我再也……”罗康冲破压抑,但说到一半就被截停了,他睁大了眼睛,努力着却说不出任何话,只能看着面前的剑山河。

“我点了你的哑穴,把嘴闭上吧,只是白费力气。说多两句只能等着五脏六腑破裂了。”剑山河又在罗康身上点了两下,罗康顿时全身不能动弹,定定地僵在原地。

“你爹我都敢杀,何况你呢?走吧。”

江实靠在墙上,心理暗算着时间。

“差不多出来了吧,半盏茶的时间了。”江实看了眼天色。

月光下一个巨大的影子出现在地上,江实抬起头,剑山河正慢慢从空中落下,素白的衣服随风散开,如同降临人间的神仙。

他单手抓着一个人,江实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是谁。

“耽误了一些时间,里面有个人还是挺强的,花了一会儿解决他。”剑山河缓缓落地,说到:“怎样,前哥呢?”

江实向城外望去,山岗上,满片的黑色突然跳跃起了一抹红光,尤其耀眼。

“在那。”江实指了指远方。

“走吧,好好让他尝些苦头。”剑山河用另一只手抓住江实,看了眼无人的街角,然后如离弦之箭般飞出。

眼前的人突然不见,街角的人探出头来,看了眼山上跳跃的火光,连忙迈出步子走过去。

轻功真的是很奇妙的功夫,江实只感觉自己腾云驾雾,根本不知道这跟飞有什么两样,只是晃了晃眼,他就被剑山河带到山岗上了,正落在吴前的面前。

“喔!”吴前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这么快?”

“他就这个本事。”江实忍住头晕目眩想吐的感觉,强打精神说:“把他放下来吧。”

剑山河随手把罗康丢在地上,在他身上点了两下,罗康立刻像虚脱了般倒在地上,赶忙喘气。

“落我手里了啊,罗康少爷。”江实笑着看他:“准备好死了吗?”

“你……你是那时候和洛柏一起……?”罗康瞪大了眼睛看着江实,惊恐地问:“你是洛柏的谁?你至于杀了我吗?”

“你忘了吗?那天有个男孩跟洛雪若一起的,被你打晕了,那可是我儿子,伤得很重,今天才醒呢。”江实好心提醒道。

“是吗?”罗康眼咕噜飞快转着,看到剑山河双手背负,看来是听江实的指示,于是连忙说到:“原来我打伤了令郎,那日酒后失德,真是对不起,如果你不嫌弃,来日我定带上白银千两来赔礼。”

白银千两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像洛柏这样的小官,俸禄一般领的是粮食加白银,如果不受贪污,一辈子可能都赚不到一千两白银。罗康这一说话听着是阔绰无比,但一细想就是屁话,并且他那骄横跋扈的性格讲出这种话,放了立马反手两刀也不是没可能。

江实不会心动,也不把他这大白话当回事,只是挥了挥手。

“赔礼就不必了,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洛柏的谁吗?我就告诉你,我是他的异姓哥哥,今天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别的,你就别想着什么好事了,是给那个被你侮辱的女孩和我儿子一个说法的。”江实的声音逐渐沉下来,目光中寒光迸射,就似乎要将眼前的罗康大卸八块一样。

“今天来这,就是为了杀了你,姓简的说你罪不至死,我说你要被大卸八块,也不知道谁的道理是道理,只能试试了。”江实站起身子,打了个响指,瞬间,罗康发觉自己满身已经不知何时绑满了绳子。

罗康顿时面如死灰,他无用地疯狂扭动挣扎,道:“为什么!我不就打伤了两个人吗!连洛家那丫头的清白都没辱,我不是已经被你们砍了一斧子吗!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你还真是没把自己犯的错当回事啊。”江实摇摇头,轻声道:“你打伤一个老妪,让她至今生死不明,欺辱两个孩童,他们如今还夜不能寐。平日里欺行霸市,带人强抢民女,一些时候甚至把被你抢的人反来抄家,你到底是狗耳朵聋了还是怎么样,听不见别人对你的怨声。那小女孩被你辱了清白,躲在房里不敢出来,不敢见我的儿子,往后睡一觉都可能要在梦里见到你这狗杂种的脸。被邻里街坊都知道这件事,你想一个女孩怎么见人。你呢?上午两番听得我是大汗淋漓啊罗少爷,怎么,准备还想找哪个晚上把洛雪若杀了抛尸?今天早上看到洛老弟那个样子,如果不杀你,我可不觉得洛家可以安宁。”

江实情绪并不激烈,只是平淡地一句一字,只教罗康脸色苍白。周遭安静下去,只有吴前的火折子发出噼里啪啦的火声。

“他不是在反思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是觉得,你讲了这么多,他的死已经成为定局了。”剑山河眼睛一抬,淡淡地说:“可能做这种事对他来讲真的很平常吧,也不知道活这么久,到底有没有愧疚过。到这个份上了还死不悔改,罗康,你以为我们今天的行为叫做谋杀吗?”

“这叫做正义。”一直沉默的吴前突然开口。

“你……你们杀了我,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不会放过洛家!”罗康苍白地威胁着,却是无力的很。

“到这个份上还这样讲,你真的没想到我是谁吗?”剑山河叹了口气,摇摇头道。

剑山河摸了摸腰间,从里面掏出一个金色的东西。他把那个东西放在罗康眼前。

那是一个牌子,金色的牌子,上面用红色,大写着令字。

“我说过了,就算我把你爹杀了,我也不会怎样。”

罗康怔怔地看着这张金牌,突然想发狂了一样,不知哪来的力气,一只手竟然挣脱了绳子,不要命地向那张金牌摸去。

寒光一闪,罗康的小指突然消失了大半截,鲜血如注般喷洒出来,瞬间染红了一片草地。

剑山河把剑收回鞘中,面无表情。

罗康愣了一下,抓着自己的手,看着喷洒而出的鲜血与消失不见的小指,瞳孔猛地收缩。

凄厉的哀嚎响遍山林,散入夜幕中慢慢悄无声息,就如他往前的罪孽一般。

今天,迎来了判罚的掌剑人。

“太吵了。”江实皱眉,剑山河随便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子弹在罗康身上,罗康凄厉的叫声立刻消失,只能以轻微到听不见的声音“啊啊”地叫。

突然,剑山河转头看向山下,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这么快?”

“怎么了?”吴前点燃一根木棒,转头问道。

“有人来了。”剑山河又恢复笑容,摇了摇头:“这该怎么处理呢?”

“谁?”江实皱起眉头,罗康满面的冷汗,听到他们说的话,也将目光投到山下。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下面响起,又消失不见,剑山河拿过吴前手里的火棒,上前一把拨开杂乱的木丛。

灌木后是一个小小的身影,他被剑山河吓了一跳,呆呆地站在原地,却也是让吴前和江实吓到了。

正是江闻归。

“你怎么来这了!怎么跟过来的!”江实两三步上前一把抓住江闻归,满脸的震怒和不可置信。

剑山河的行动就跟瞬移一样,根本无迹可寻,江闻归到底是怎么跟上找到他们的,他不是睡了吗?江实脑子有点混乱。

“我……我半夜做噩梦醒了,看到爹爹你出门了,睡不着就跟了出来……听到你和吴伯说要去狱里,我之前和若儿去过那,就跟了过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们突然不见了,我只好自己跑过去,刚到那又看到你们不见了,看到山上有火,就爬了上来……”江闻归怯怯地说。

江实脑里轰鸣了一下,好家伙,合着自己被儿子跟踪了?

剑山河眉头一皱,从洛府到牢狱少说是有三里路的距离,从他们出门到带走罗康只用了大半盏茶的时间,江闻归才七岁,竟然只用了大半盏茶的时间就跑到了那里?(古代的一里路是五百米)

太快了,一个普通的孩子,就算是两个年龄的江闻归,可能也跑不了这么快。

剑山河凝神看向江闻归,上下打量,顿时豁然开朗。

“怎么办?闻归来了,难道要当着他的面杀人?”江实皱紧了眉头,手按着江闻归的肩膀,面露难色。

“怎么办,前哥?”江实苦笑着回头看吴前,吴前也是面露难色,不知如何回答。

他们低头看着江闻归,却吃惊地发现,他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罗康,眼里的愤怒仿佛要将罗康燃尽一般。

就是这个人,辱了雪若,让她不出来见自己。江闻归握紧了拳头,也明白了爹爹和吴伯出来的目的。

罗康却好像找到救命稻草一般,江实可能不会当着孩子的面杀掉自己,他不断呜呜地发出嘶哑的声音,盯着江闻归的脸。

“早点就早点吧,也许,这会让他成长很多。”剑山河突然开口,江实和吴前看向他,却不知道他何时手里出现了一把匕首,在月色下反射着寒光。

剑山河上前,抓住江闻归的小手,把匕首放在他的掌心上。

“山河(剑老弟)!这是干什么?”江实和吴前大惊失色。

“不这样的话,他只会一辈子活在无为以及悔恨的噩梦之中。在他的梦里,也许还会梦到洛雪若被这个杂种强奸吧。报仇是心病最好的良药,你们是他最亲近的人,应该也不会想看到他窝囊,终日抑郁地过日子。”剑山河扭头看向他们:“伤害自己最爱的人,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不是吗?”

江实和吴前沉默了,没有回答。不管在任何时候,这件事都被他们当做处事的血则。

“我会让他过后忘记今晚的事,但是他会迷迷蒙蒙记住今晚的事情,用全力保护身边的人,这也许会让他不再这么害怕。”剑山河压低了声音,用内力将它们传到江实和吴前的耳里,二人听到,愣了愣,最后默然地点点头。

江闻归低着头,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小刀,一脸茫然。

“你很恨他对吧,他侮辱了你喜欢的人,差点污蔑了洛雪若的清白。”剑山河蹲在江闻归面前,抚摸着他的头,轻轻地问。

江闻归怔怔地看着他,剑山河的眼瞳似乎有什么力量。江闻归转头看向罗康,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愤怒,似乎有什么东西冲出了他的理智,引爆了这幅小小的躯体。

“阉了他。”剑山河淡淡地说。

江闻归蹒跚地走向罗康,高举起匕首,罗康眼里的期待变为恐惧,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高举着刀的孩子。

一刀落下,鲜血豁地喷出,罗康无法抵抗,张开了口,却发不出什么声音,下体撕裂的疼痛让他晕厥过去。

“啊啊啊啊啊!”江闻归怒吼着举起刀,又刺下去。

鲜血溅在了他的小脸上,在火光下尤为狰狞,这张幼小的脸庞如同地狱冲出的罗刹,如同月色下张开双翼的恶魔。

一次一次举起,一次一次刺下,江闻归的眼睛变得血红,江实和吴前在身后看着,豆大的汗水从他们额头流下。

罗康已经没有反抗了,他晕了过去,翻着白眼吐着白沫,但身下的鲜血还在不断飞溅着。

“山河!山河!”江实连忙抓着他的肩膀,表情慌乱:“快停下。”

“失控了?”剑山河疑惑地点点头,闪身到江闻归身后,一指弹在江闻归后颈上。

江闻归的身形停滞,剑山河转过他的身子,江闻归的动作停在举起匕首上,他的眼睛血红,直直地瞪着剑山河,举着匕首的双手微微发抖,鲜血溅在他的脸上,显得尤为可怕。

“只是引导了一下,竟然……是这样吗?难道……”剑山河眼睛一闪,喃喃自语道。他拿过江闻归手上的匕首,在江闻归身上点了一下,江闻归立即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山河,闻归他……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江实担心地问道。

“这是我的……算是惑术吧。如果有人直视我的眼睛,我可以引导出对方的情绪,使对方突破理智,违背自身常理做事,我刚刚只是想引导出他的愤怒,但没想到竟然失控了。”剑山河兴奋地咂咂舌:“他的力量,比我想象的要强得多。”

这是啥好事吗?吴前和江实互相看了两眼,没能明白剑山河兴奋的原因。

“他年纪还小,能被我轻松引导出情绪,但他却会自行失控,说明他的心火比我想象的要更多。”剑山河解释道:“也就是说,他的心力比我想象的要强,五行也更为旺盛……说不定,他是我想要的下一个继承者。”

说到最后,剑山河眼里闪过兴奋的光芒,不禁让吴前和江实感到惊异。

剑山河的身体问题他们都是知道的,如果江闻归可以接过剑山河的包袱,那肯定是一种很好的解决办法。

“以后再说吧。”剑山河按下心底的兴奋,掏出一根针,在江闻归身上摸索了一会儿,插了下去,完事后他长呼一口气,侧身看向已经晕厥的罗康:“先办正事。”

“怎么弄,总不能让他死的太轻松吧。”江实歪着脑袋问。

“作恶多端,肯定不能死这么痛快啊。”吴前掰着手指,笑着说。

“先让他醒一下。”剑山河摸出一根针,手指一弹,细针瞬间没入罗康的身体,罗康猛地哆嗦了一下,竟是被这一针扎的醒了过来。

他睁大了眼睛,看着狞笑的三人,忍不住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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