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汇文学 > 其他小说 > 宁木子卢延 > 第二百五十九章 屋顶散心
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宁木子闭着眼将白天的事都想了一遍,越想越替自己觉得委屈。

在她说不清第几次叹气的时候,付延铭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睡不着?”

话是反问,语气却是肯定的。

宁木子有种被抓现行的尴尬,她梗了梗脖子,反问道,“你不是也睡不着?”

这回付延铭倒没回答她,他其实是想睡的,就是宁木子老是叹气,那声音再轻他也能听的清清楚楚,这才弄得自己也没法睡觉。

不过付延铭倒没急着揭穿她,而是继续问道,“心情不好?”

这回宁木子倒没急着应答,她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声,就是付延铭这样聪敏的耳力也无法听清。

宁木子胳膊枕在脑袋下,侧着身子看付延铭,“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干什么?”

付延铭皱着眉头,似乎是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片刻之后坐起身子,眼神看着宁木子,“跟我来。”

被他这动作给弄得晕晕乎乎的,宁木子看着付延铭已经下地穿好衣裳了,这才有样学样,也跟着穿好衣裳。

付延铭看她穿上鞋子在旁边站好,从箱子里又翻出一件领口缀着狐狸毛的披风给宁木子围上,“夜里凉,多穿点儿。”

宁木子看他跟白天穿的一样单薄,不忘提醒他,“那你也多穿一点儿。”

付延铭将她脖子上的结记好,不在意道,“我不冷。”

因为其他人都在睡,两人出门的时候都是静悄悄的,宁木子来到院子里,就见天上的月亮水洗一样明亮,照的周围的星系都失了光。

这种夜景是她在现代从未见过的,别说星星了,偶尔能见到月亮都算万幸。

宁木子压低了声音,小声的问道,“咱们要出去吗?”

付延铭走在前头点了点头,又怕夜里宁木子在后头看不见,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上头一道黑影落在院里,郑森看着收拾妥当的两人,沉声问道,“将军,这么晚了您还要出去吗?”

“嗯。”付延铭低应了一声,嘱咐他道,“你就守在这儿,不必管我。”

“是!”

郑森头往下一顿,话音一落就消失在了原地。

宁木子看的啧啧称奇,付延铭见她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退了两步揽住她,“想上去看看吗?”

上去?

宁木子仰头看了看房顶,心里有些惴惴的,“能上去吗?”

付延铭将她揽在怀里,借着身高优势将下巴轻放在她脑袋上,“自然。”

宁木子只觉得耳边传来一阵风声,身上一股失重之感,下一秒她人已经站在了屋顶上了。

这时付延铭才将她从怀里放出来,改为用手扶着她,“能站稳么?”

宁木子有些轻微的恐高,他们站在这一脚宽的屋脊上,下头就是他们的院子,走在上头跟过独木桥一样,稍不留神就会掉下去摔得皮开肉绽。

紧张的咽了咽口气,宁木子不确定道,“能,能吧。”

付延铭一点一点放开了拉着她的手,宁木子感觉手上的支撑一减,再看看黑漆漆的院子,只觉得下一秒自己就要掉下去。

“啊!唔……”

惊呼声还没溢出口,下一秒就被身后有力的大手给堵在了嗓子里,付延铭沉稳的声音从后头传来,“嘘!儿子正在睡觉。”

儿子?对了还有儿子。

宁木子悲催的发现,她跟付延铭大概是最不称职的父母了,放下熟睡的儿子自己在房间里,两人偷偷溜出来玩儿了。

付延铭很快就猜中了她的心思,在后头解释道,“没事,有人会看着孩子。”

他随身的暗卫自然不止郑森一个,只是其他的都比郑森更加隐蔽。

宁木子赶紧点点头,付延铭这才送开捂住她嘴的手,在旁小声问道,“敢走吗?”

往底下看见黑漆漆的地面,宁木子紧张的手心都冒了汗,最后还是苦笑着坦白,“不太敢。”

付延铭一早就看出了她害怕,此刻自然也没有嘲笑她,而是将宁木子大半的身子都揽进怀里,抱着她在屋顶上走。

宁木子只觉得说不出的怪异,又怕隔壁邻居起夜看见屋顶上站着两个人被吓到,小声说道,“咱们走远一点儿,别让别人看见。”

付延铭应了声,将宁木子往怀里使劲儿揽了揽,施展轻功,足下在房顶上轻点,不一会儿就离开了自家院子。

宁木子看着后头的房顶不断远去,夜里的冷风擦着她脸颊吹过,将她散开的发丝都吹着向后头飘。

所有的东西都在远去,只有付延铭此刻的怀抱是温暖而真实的,宁木子心中升起巨大满足感。

“好了。”

没等她贪恋付延铭的怀抱太久,两人已经停在了一处废弃的屋顶上,周围的邻居都很少,这回倒是不用怕会吓着人。

付延铭将自己的外衣解下铺在屋顶,自己率先坐了下来,宁木子同他并肩坐在一起。

两人面朝着圆月,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宁木子从未见过这么大这么亮的月亮,不由惊叹,“这夜里可真美。”

付延铭同她不同,自他有记忆以来,月亮就一直是这样的,不过听宁木子这样说,他就顺着接下去,“大漠的月亮更美。”

“大漠?”

宁木子惊讶的侧过头来看他,“南国还有大漠吗?”

据她所知,南国一直是地处内陆的,四面都不环海,倒是以高山居多,这就在无形中限制了国家的发展。

“不是南国。”付延铭将胳膊叠在脑后,在房顶上平躺下来,“是我在边界打仗的时候见到的大漠,那里并不属于南国。”

宁木子也学着他的样子在屋顶上躺下,头一次问他,“战场上是什么样子的?”

她生在和平的二十一世纪,从未经历过战争,战争这个词都已经变成了老一辈嘴里遥远的事了,即便是来到这里,她也一直是平平安安的度过,从未见过战争。

“战场?”

付延铭顺着她的话回想起这些年在战场上的经历,无非就是兵刃短接,最后跟敌军占个你死我活。

偶尔是荒凉的大漠,有时是险要的山脉,更或者是普通的小镇。

高楼上有人吹起战斗的号角,城门一开,成百上千的士兵手持兵器涌出来,两方人马交织在一起,地上被各种人的血所浸染。

回想起那些过去的日子,付延铭发现,在卢家村的这段时光,才是他从未有过的轻松时候。

“战场很残酷,最常要面对的就是九死一生。”

宁木子从他短短一句话里,居然听出了诸多心酸。

世人都管付延铭叫常胜将军,每一次打仗的时候身后背负着怎样的沉重负担和希望,是可想而知的。

怕付延铭再想起过去不开心的事,宁木子主动打断他,“别讲战场了,我现在想听听京城,京城是什么样子的?”

京城?

付延铭从小在京城里长大,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战场和京城。

可听宁木子这样问起他,心中竟然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

他想了一会儿,才下了结论,“京城没什么好玩儿的,那里无趣的很,也没有你们在。”

宁木子被他这无意的情话撩的心花怒放,三言两语就被他哄得服服帖帖,侧过脑袋看他,宁木子笑问道,“如果我想去京城呢?”

“你想去咱们就去。”

付延铭握住宁木子放到一边的手臂,承诺道,“你若是去京城,将军府一直在等着你,什么时候去都行。”

宁木子心里软软的,脑袋偏了偏靠在付延铭的肩膀上,“我现在还不想去京城,家里的生意都没弄明白呢!”

付延铭顺着她的话接下去,“不去也好,京城纷争太多,不如镇上逍遥自在。”

两人相互依偎着躺了一会儿,付延铭出声问道,“晚上为什么生气?”

若不是这会儿听付延铭提起,宁木子差点儿都要忘了。

生气的时候觉得是挺了不起的事儿,这会儿想起来似乎又变得不值一提。

她顿了顿,还没来得及回答,付延铭已经自己替她回答了,“是因为杨菲儿?”

“你若不喜欢她,可以把她送到京城。”

“不必。”宁木子往付延铭怀里又凑了凑,小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父亲救了你一命,我不能让你落人口实。”

“我不在意这些,咱们只要问心无愧……”

“可是我在意!”宁木子打断他的话,顺势又安抚道,“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会偶尔捣乱让我不痛快,就当是又养了个孩子吧。”

宁木子被自己这个比喻给逗乐,笑了好久都没停下来,若是杨菲儿听见她这个比喻恐怕得气死!

想起杨菲儿生气之后的表现,宁木子忍不住笑的更大声。

付延铭被她笑声感染,无奈的低头看着她,眼中倒映着细碎的星光。

宁木子将身子又往付延铭那头靠了靠,大半的重量都压在男人身上。

付延铭一直宠着她,惯着她,她也想好好宠宠付延铭。

明明是这么温柔,又这么有担当的一个人,若是为了一些无甚紧要的小事给坏了名声,那该多遗憾啊。

宁木子愿意做他背后的女人,让他绝无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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