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够了啊，为什么一副看神经病的表情？”顾涟漪憋着嘴，朝着台下表情扭曲的记者们问道。
一位年轻的男记者脸一红，心道这气鼓鼓的表情，简直不要太可爱。人类对美好的事物一向宽容，他有心递上一个台阶，说道：“顾涟漪我支持你，人就是要有梦想，无论结果如何，努力拼搏的过程才是最重要的。”
之后有人帮腔：
“是啊，年轻人一定要敢想，结果不重要，不重要。”
“有志者事竟成，还有时间，拼一拼，说不定能成呢。”
……
顾涟漪顿时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被关爱的智障。
她侧过头一看樊宇的表情，竟然也是带了几分欲言又止。
左边的邹昊升则更为直接，满脸同情的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再看隔壁的邢磊，若有所思，好像已经在思考对策。
顾涟漪喘了一口粗气，拿起桌前的手机，直播间也是哈哈哈刷屏，还有好多人劝她赶快醒醒，还有人问她是不是被那个老记者气得失去了理智。
怒极反笑，她把众人给的‘台阶’一脚踢飞。
“我知道你们咋想的，考不上嘛，痴人说梦嘛，年轻人好高骛远嘛。”
她一拍桌子，痞笑着说道：“咱们来玩点刺激的，我跟你们对赌，敢不敢？”
樊宇捏了捏眉心，似乎是后悔了，好像给她太多空间了。
邹昊升一脸兴奋，台下有年轻记者兴奋的问道：“怎么赌？”
“就赌我能不能顺利考上华清，如果我赢了，你们要出成绩之后的接连五天，发表我的新闻报道，要纯赞美，纯夸耀的那种，正面到不能再正面的报道。”
“如果我们赢了呢？”
“如果你们赢了，杂志社的，我免费拍两期封面，纸媒的，两次平面，网媒的，两次微博宣传，或者是两次站台活动，任选。”
“我跟你赌！”之前递台阶的年轻男记者笑着大声喊道。
顾涟漪下台走到男记者所在的位置，朝他伸出手：“有眼光！诶，不对，你这么着急，是算准了我考不上呗？哼！告诉你啊，坐等打脸。”
男记者搔着头，红着脸伸出手回握：“没有没有。”
“小哥哥怎么称呼，是代表哪家，跟我赌哪样？”
男记者：“我是‘号外’的崔志鹏，我赌两次封面。”
顾涟漪：“成交！”
“我也跟你赌！”
“还有我，我赌两次站台！”
“我也赌站台。”
……
记者们踊跃程度超乎邢磊的想象。
台下的顾涟漪满场飞，握手为盟。
台上的邹昊升乐不可支，朝一旁黑着脸的樊宇小声说：“这丫头太精了，还有这种操作的？估摸着那些记者都以为赚到了，实际上无论输赢，最大的赢家都是她。你怎么说，她到底能不能考上？”
“不知道。”
……
记者会走向清奇，还没结束，就已经被看了直播的网友纷纷截图分享，一时间#顾涟漪记者会#的话题，强势登上热搜榜第7位。
其中众网友分享的，顾涟漪怼记者和开赌局的短视频，点击量竟是高得惊人。
这种几何式的传播速度，不消片刻，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李荷媛颤抖着手指，打电话给她的经纪人：“喂，成哥！公司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我的照片放出去？！”
成哥沉默半晌，才说道：“媛媛，你给了那个博主10万的事儿，公司大老板刚刚知道了，他很生气。”
“就算，就算我花钱买稿子，这不是大家都会做的事儿吗？！就因为这个，公司就要就把我推出去？！凭什么？”
李荷媛的歇斯底里，令成哥更感疲惫：“媛媛，不是花钱花错了，而是我们选错人了，我没想到……”没想到一个十八线小透明，竟然跟连一集团有关，以他的级别，更不可能认得出樊家二少爷。
一个背靠连一集团，连樊二少都从旁保驾护航的人，他们竟然试图踩着她上位？
当时是谁说的，那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女生，没钱没背景，可以随意拿捏？
听着李荷媛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到底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成哥有意提醒：“媛媛，我们被人耍了，那个顾涟漪根本不是一般的新人，她……”
“顾涟漪！是她！是她对不对？是她跟公司私下协商了什么对不对？！她用了什么手段？！她爬了谁的床？
程董的？还是王总监？还是刘总，还是……成哥，你早就认识她对不对？是你帮她搞我？
成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就因为她比较漂亮吗？还是她跟你睡了？成哥，我也可以，你帮我搞她，我跟你睡，好不好成哥，我也可以跟你睡？！”
“媛媛！”
李荷媛崩溃大哭的声音，不断的电话里传来，成哥抹了一把脸，耐着性子说：“媛媛，你冷静点听我说，那个顾涟漪，我们惹不起。但是我们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现在你发一篇微博，就说你是因为身体原因，与喜欢的角色无缘，但一时想不开，鬼迷心窍的迁怒了顾涟漪，才有了网上的那篇不实报道。
我们当时只是在暗示，并没有实际说什么不可挽回的话，我们显摆出来态度，然后我去托托关系，看对方能不能高抬贵手。
粉丝的忘性很大，你沉淀两三年，到时候你再出来，一定还可以继续拍戏。”
李荷媛这边是灭顶的绝望。
城市的另一边，高级公寓里，瓶瓶罐罐的护肤品碎了一地，曹一彤坐在梳妆台前，摆弄着粉红色的指甲，冷眼看着蹲在地上的保姆。
“赶紧收拾干净，待会儿老何回来，看到屋子这么乱，小心把你开了。”
“是的，小姐。”
一个水晶烟灰缸，嗖得碎在保姆的脚边，崩起的碎片，将保姆的小腿划出一道血痕。
曹一彤额角的青筋暴起，尖声吼道：“你他么说谁是小姐！你才是小姐！叫我何夫人！”
保姆哆哆嗦嗦：“是，何夫人，我这就收拾好。”
曹一彤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拨通电话，甜腻的声音，撒娇道：“老何啊，亲亲老公，你怎么还不回来？我想你想的吃不下睡不着。还有啊，我今天买了一套超级漂亮的内衣哦，你快来嘛……嗯，好啊，我今晚好好伺候伺候你。”
曹一彤挂断电话，艳红的唇，缓缓咧出一个冰冷的弧度：“顾、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