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家总裁怎么样了?”
汪旬第一个冲上去,用力抓住主治医生的手臂,慌张不已地问。
总裁,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病人抢救回来了,不过他的头部进行了多次的撞击,损伤了脑组织,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个问题。”
主治医生无奈地叹口气,继续往下说。
“如果一直醒不过来,他极为有可能昏睡一辈子。”
“医生,你的意思是说肖义有可能会变成一个植物人吗?”
苏然听了主治医生的这话后,再也坐不住,立即恐慌地冲到了主治医生的面前,美丽的大眼通红一片,死死地瞪着主治医生。
肖义怎么可能会变成植物人,绝不会的!
“这种情况概率很大,我提前告诉你们,也是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能不能醒过来,那就看病人的求生意志到底有多强了。”
主治医生歉然地说完,立即甩开汪旬的双手,带着一干医护人员迅速远去。
他们这些人见惯了生离死别,不会对个别的人流露出什么惋惜的情绪,即使这个人是大名鼎鼎的肖义,在他们眼中也只不过是一个出了车祸的普通病人。
“夫人,你休息一下吧。”
见苏然摇摇晃晃地要倒下,汪旬急忙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让她坐了下来。
“汪旬,你去帮肖义办理一下住院手续,还有他出车祸的消息你想办法压下来,别让外界的人知道。”
苏然在椅子上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那张俏脸比雪白的墙壁还要白上三分。
“夫人,你放心吧,这些事即使你不交代我,我也会办妥的。”汪旬认真地点点头,跟苏然保证。
总裁出车祸昏迷不醒的消息如果传了出去,肖氏集团内部肯定人心惶惶,而且股票一定会不停往下跌。
“谢谢你,汪旬。”
汪旬是肖义身边最能力的助理,苏然相信他会把事情办好。
“夫人,你脸色很不好,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陪着总裁呢,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汪旬见苏然的神情很不对,便好心地开口。
“我不知道你和总裁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汪旬可以跟夫人发誓,总裁对你是一心一意,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捧到夫人你的面前来。”
这些年他都看在了眼里,总裁对夫人的爱,已经深深刻入了骨髓。
“汪旬,如果你家总裁杀了我大哥呢?”
听了汪旬处处维护肖义的话,苏然下意识地去反驳。
等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后悔已经晚了。
“怎么可能,夫人!”
闻言,汪旬惊讶地张大了双眼,半晌说不出别的话来。
是谁给夫人灌输这种卑鄙的想法,这完全是在挑拨总裁和夫人之间的夫妻感情!
“为什么不可能?”苏然嘴角微弯,薄凉地反问。
如果肖义想做,他绝对可以做得出来。
他独占欲那么强,嫉妒心又那么重,大哥出事前的半个月里,他突然对大哥那么好,不是很有问题吗?
“总裁对司徒总裁是有敌意,不过总裁绝对做不出杀害司徒总裁的事情。”
汪旬在这件事上无条件地相信自家总裁。
“司徒总裁是夫人最重要的亲人,总裁不会吃力不讨好地去杀了司徒总裁,让你怨恨他一辈子。”
是个正常人都会知道这是笔划不来的买卖。
“如果他自认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呢,希望能一辈子把我蒙在鼓里呢?”
苏然此刻的心里一半为司徒昊痛,一半为肖义痛,她觉得这两种情绪继续对抗下去,她一定会崩溃的,所以她要找点别的东西来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夫人,我跟在总裁身边很多年了,熟知他行事光明磊落,是他做的,他一定会大方承认,如果不是他做的,你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承认的。”
苏然的固执让汪旬无奈地摇头叹气,“夫人会这么想,肯定被霍南蛊惑了吧?他最近动作频频,无不在针对肖氏集团,他想把总裁和肖氏集团一起整垮,如今他是副市长的准女婿了,肖氏集团想参加政府的竞标案,却被无缘无故地踢出了局,这些都是霍南在背后搞得鬼。”
这个霍南是越来越厉害了,以后要对付他可能要费许多劲。
“小南他……成了副市长的准女婿?”
苏然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是,夫人,他和副市长的千金很快就要订婚了。”汪旬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苏然。
“以后他有了副市长的帮助,更是如虎添翼了!”
“汪旬,我有件事要你去办。”
听了汪旬的话,苏然沉默了许久才抬头,眼中已是一片清明了。
她想要去证实一下究竟是肖义在说谎,还是季南在说谎。
“夫人,你说。”
苏然等于汪旬的第二个主子,苏然的吩咐汪旬自然会照办。
随后苏然跟汪旬交代清楚后,便用双手撑着墙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夫人,你要去哪?”
汪旬一脸担忧地看着苏然渐渐远去的身影。
“你回家休息吧,肖义那我去照顾。”
苏然沙哑的声音随着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见状,汪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朝相反的方向离开。
也不知道总裁和夫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苏然摸索着进了肖义的病房,坐定在他病床边的椅子上后,苏然垂眼看着病床上头部被缠了一圈又一圈纱布的肖义,苏然便觉得自己的眼眶莫名的发酸。
肖义从来没有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过,现在他睡在这张病床上,脆弱得仿佛能让人轻易掐死。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眶,摸到了些许的湿意。
这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已经不相信小南给她的东西是真的了。
如今只有找到那个不见的佣人,才能弄明白事情的真相。
“肖义,你值得我对你信任吗?”
苏然慢慢伸出手去摸向肖义冰冷苍白的面颊,喃喃自语着,似在问肖义,又或许更多的是在问她自己。
而病床上的肖义安安静静对躺着,没有办法回答苏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