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然做了个奇奇怪怪的梦，醒来之后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个不停，而沈濂没有在身边，早溜了，只留下个带着狼耳朵的帽子。
她伸手捞过来看了眼，见里头塞了张小纸条，上书——去上班。
“班是谁？渣男！”她咬牙切齿。
手机铃声停了又响，她烦不胜烦，拿过来看了眼手机，眉头一扬。
“喂？这里程亦然，有事？”
“都是朋友，太见外了。没事不能找你吗？”
程亦然认真道：“我有男朋友了。”
“狗屁！你对闻嘉鱼又是怎么回事！？”苏秉文愤愤。
我可不是什么随便的女人啊。程亦然心里腹诽，问道：“好吧，现在你不是已经回学校了吗？难道要找我出来吃饭？”
苏秉文思考了一会儿，问：“那你吃了没？”
程亦然：“……有事说事吧。”
“咳，既然你这么爽快，我就不客气了。”他若无其事的道，“你的高中同学里是不是有个叫叶晓雪的？”
“什么？你打的什么注意？”她顿时警惕起来。这个家伙一般对女人不感兴趣，除非是要寻仇。
“呃，我只是随口一问，你怎么警惕干什么？”苏秉文有些尴尬，“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严肃，我不就问一下人家女孩子喜欢什么吗？”
“反正不喜欢你。”
“诶，我们是朋友……”
“我对朋友就这样。还有，我不是她朋友，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总之不会是喜欢我。”
苏秉文神情复杂，沉默了一会儿，觉得她可能是在糊弄自己，说：“你还是告诉我吧，我是真喜欢叶晓雪，不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吗？也就随便告诉我点她的喜好就行。”
“你喜欢什么东西啊，也就见了她一面而已吧？甚至不是一个学校的……”
“我要到她联系方式了，还一起唱了歌，我觉得我们很有希望。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啊，你就祝福我们吧。”
程亦然被说服了，毕竟她又不是叶晓雪的朋友，没资格帮她拒绝。
“你说得对，但我真不是她朋友。至于喜好，普通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她就会喜欢，比如毛茸茸。厌恶的东西，我。”
苏秉文：“……真的假的？”
除了吃到一个瓜，完全没有任何收获！
“当然是真的，你敢在她面前提我，分分钟翻脸……”
他想到什么，忽然一惊，语气复杂道：“你不会是……叶晓雪她前女友吧？”
程亦然：“……啊？”
他脑补了什么东西？
“不是吗？你一听我问她就这么警惕，之后好像有些无奈，接着就对她的喜恶侃侃而谈了！我怀疑你们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不过分吧？”
“……错觉。”程亦然有些尴尬，“不过我曾经是她单方面的情敌，所以……呃，或许，是因为这个，她对我有些偏见。我说明白了吗？”
苏秉文抓到了重点：“她单方面的情敌……她有喜欢的人？而且那个人喜欢你！！？”
程亦然：“……”
啊，我的雪！我不是故意要爆你的黑历史的，是他先误会我和你那个那个，总得解释一下吧！
“都说了是曾经。”她道，“给你个提醒，她初恋是她青梅竹马，现在人也在首都大，而且和她同一个系的。你要追求她，得注意一下那个叫陆修阳的家伙。”
苏秉文点头：“够朋友了，改天请你吃饭。”
“相隔几十公里，我才不缺你那顿饭。”她吐槽，又道，“你和赵楠闹矛盾了吗？叶晓雪是赵楠朋友，你应该问她的。”
“没，她就不准我问。”他想到叶晓雪的关系，觉得自己又吃了好大一个瓜，好奇道，“你们的高中生活这么劲爆的吗？叶晓雪是你朋友的朋友，叶晓雪的初恋还喜欢你？”
刚刚还挺正常的，刚说完正事就原形毕露了，这个家伙！程亦然无奈：“瓜都发霉了，还吃，闭嘴！”
苏秉文悻悻：“我就随口一问。”
“你不是在赵楠的失恋……啊不对，单身party上遇见叶晓雪的吗？你就盯着漂亮姐姐，没关注主角？”
他无辜道：“赵楠看起来挺低落是，我哪说得上话？她有周维清了。”
低落？程亦然恍然，又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好，没事先挂了。”
“嗯，谢啦。”他笑道，挂了电话，喜滋滋的去和叶晓雪对线。
程亦然看着返回桌面的手机屏幕，沉默半晌。
她给苏秉文介绍的赵楠，还以为他们俩会有点美妙的发展，结果变成了好哥们？当她觉得苏秉文没救了的时候，他居然喜欢上了叶晓雪？
现实生活真是玄幻不已。
更玄幻的是赵楠和封笺的感情，她还在之前祝福说她是天底下最值得幸福的人，结果光速分手，她现在不止脑震荡，脸都是肿的。
魔幻的是赵楠现在就要被周维清带坏了。不过她更倾向于赵楠是想找到真实的自己，不愿再当乖宝宝，所以她对赵楠的新尝试还是抱有期待。
嗯，想到自己那句脸肿的祝福，她又不想说活了呢。
“打完电话了？”沈濂推门进来。
程亦然一惊，抬头看到他，下意识想到她在梦里见到的那只狼，一双冰冷的眼睛，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吃了她……
她当时想的是大狗狗不觉得恶心吗？好歹得洗干净吧？她全身可都脏兮兮的。
沈濂看她拿着手机神色恍惚，心情有些不爽：“你为什么这副表情？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别闹，我就接了个电话。”她连忙解释，“下班了？”
他点头，坐到床上给她检查伤口，一边道：“你知道宋漪邀请我们参加宴会的事吗？”
“嗯，似乎是一个什么周年庆，我觉得我不适合出现在那样的场合，就推掉了。”
沈濂满意的点头，拍了拍她脑袋：“以后咱们也不搭理她，我给你撑腰。”
程亦然闻言心花怒放，扑上去抱着他蹭了蹭。
应付冷若桐已经累人了，她可不想宋漪又来找她麻烦。
沈濂看着吊着胳膊的小家伙，轻轻叹了口气。
他还以为他是个理智的总裁，知道什么是他该做的，看来是他高看自己了。
至少他要保护好程亦然，将她全在自己势力的安全范围内，不让任何人伤害到她，所有小动作都不能逃过他的眼睛。
她不是陪自己一路向前的伙伴，而是他的心脏，是全部。为了她牺牲掉一些利益，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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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大半个月，什么伤势痊愈，程亦然一身清爽的回到学校，赵楠的计划还在原地踏步，她压根就没法出手，每天过这上上课，刷刷作业，和姐妹逛逛街的健康生活……
只是精神却日渐颓靡，她趴在桌上，哭唧唧的对程亦然说：“我想封笺，我能不能去找他？”
程亦然很吃惊：“你对他的执念也太强了，才谈多久恋爱？你就想了他一个多月吗？”
“我是个废物啊！我忘不掉，不能他，我还想去找我爸妈让他们复婚呢！我好害怕我会孤独终老啊，别人都有爸爸妈妈和男朋友，我就不一样了，我不仅没有男朋友，连爸妈都没有！”
她拿着纸巾捂着脸痛哭流涕：“你说我是不是要去看看医生啊？我每天都觉得很伤心。”
程亦然凑过去，给她揉着肩膀：“你不是说要去和别人发展新关系吗？这是个解决问题的好方法。”
“我不知道，我觉得那样是在自欺欺人，解决不了问题的。我做不到。”赵楠吸了吸鼻子，渐渐冷静下来，回了句，“其实我觉得他们大部分人都挺无聊的，而且我还找不到话题。”
程亦然仔细琢磨半晌，建议道：“不然你换个性别的人试试？”
“嗝……”赵楠吓得打嗝，“姐姐，你认真的吗？”
“岁月静好，何乐而不为？”程亦然勾唇坏笑，“不如你试试，去攻略周维清。”
“嗝！”赵楠眼睛都瞪出来了，“你别开玩笑了。”
程亦然想象到赵楠拿手机别别扭扭给周维清撒娇，周维清被吓掉下巴的画面，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她深吸一口气，绷着脸道：“说着玩的，不过试试有什么不可以呢？不觉得对方的反应会很有趣吗？”
赵楠红着脸瞪她：“你太损了！”
“相信我，你每天都会很快乐的。”程亦然拍拍她脑袋，“她是你最好的姐妹啊。你有她，有我，是最了不起的！”
她闻言有些走神，垂下脑袋嘀咕道：“我们当然是最好的姐妹，永远也不会走散。我真是个笨蛋，总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东西，我没理由忽略你们的。”
“那当然，给你做了个礼物。”程亦然将兜里的小布袋掏出来，神秘道，“猜一下是什么。”
赵楠连忙擦干净眼泪，目光灼灼的看着布袋，肯定道：“小零食！”
“不是。是橡皮章。”她莞尔一笑，将手里的东西倒出来。
“橡皮章是什么？”赵楠疑惑的看着几块奇形怪状的拼块和几盒颜色鲜艳的粉末。
“去找张纸过来，我给你演示一下怎么玩。”
赵楠扬眉，起身去找纸，一边嘟囔道：“小然然总是会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不是奇奇怪怪的东西。”她纠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