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星的手微微一抖，就像是被人说中了心事之后心虚害怕的小孩子一样不肯抬头也不敢再说什么。
她的默认，只是让盛逸恒进一步的确定了自己的猜想，确定了她的想法而已。
“我以前看过很多古装剧...”盛逸恒开口。
沈南星对于这忽然间转弯的话题有些无法适应，于是慢慢抬头看着盛逸恒，借着落地窗外的月光与城市的灯光试图看清面前这个不论是相貌还是气质都是一等一的英俊男人。
“那些古装剧里，有很多部都是在说神仙和凡人谈恋爱，剧情俗套又无聊。但是那些电视剧总是有一个地方拍得很好，那就是如果神仙因为和凡人谈恋爱就触犯了天律之后，被天律惩罚也始终不会放弃的时候，你知道为什么吗？”盛逸恒问。
沈南星摇摇头。
那些电视剧她偶尔会看到，虽然上边的确有些夸张了，但真实的情况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因为那一幕真的很感人，试想一下如果有一个人为了你愿意做到这种地步，难道你会不感动吗？”盛逸恒又问，低下头去看着沈南星的双眼。
那双即便是黑夜中，也明亮如皎月的眼睛。
“我可以为了你做任何事情。”盛逸恒的声音柔和，话语中的肯定以及看着沈南星的眼神深情到了极致。
沈南星嘴唇微微颤抖，连带着呼吸也放轻了不少，那股情绪仿佛要冲破所有的阻碍一般从胸口慢慢蔓延开来，让她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就这一刻，真的就只有这一刻，她第一次不想当什么长生不老的神仙，也不想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了，她只想做一个最简单的凡人，不用去想如果自己触犯了天律会遭受到怎样的惩罚，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只想，和他温存一刻，哪怕只有一小会也好。
“你为什么不会害怕呢？”沈南星颤抖着声音问他，心里已经彻底动摇了。
不，应该是彻底投降了。
盛逸恒轻笑，“为什么要害怕？和你在一起应该是世界上最开心的事情，要是就因为这么简单的理由害怕了的话，我就不会喜欢你了。”
沈南星咬牙，将心里还有脑海中所有的杂念以及不好的想法全都抛开，凝视着盛逸恒的双眼，慢慢的抬起手抱住他。
“你会后悔吗？”盛逸恒问她。
“会，但不是现在。”沈南星点头。
后悔是因为害怕自己的身份会给他带来负担，而现在，她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是去想这些会困扰她的事情。
她想要随心所欲一次，哪怕这是最后一次。
“你呢，你会后悔吗？”沈南星也问他，声音有些闷闷的。
“不会。”
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简短但有力。
沈南星心里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也清楚的记得天律上边对于神仙与凡人谈恋爱的那一条的处罚是什么——剔除仙籍，削除仙术抹去记忆，打入轮回。
前边那些她都不在乎，她唯一在乎的是后边...
抹去记忆，打入轮回，就等于忘掉盛逸恒和这一切，重新投胎。